苹果谷歌提前发布 新冠密接者追踪技术

数据存储现争议

作者： 童兰

【据报道，布雷顿希望欧盟成员国与苹果和谷歌公司合作，来寻求密切追踪技术的替代方案。而苹果和谷歌公司联合开发的技术不支持数据的集中存储。欧盟委员会也呼吁采用一种“去中心化”的方法，将信息存储在个人手机上，以降低隐私风险。】

据外媒报道，欧盟内部市场专员蒂埃里·布雷顿（Thierry Breton）在与苹果CEO蒂姆·库克（Tim Cook）谈判后透露，苹果和谷歌联合开发的新冠密切接触者追踪技术将于4月28日提前发布给开发人员，这早于两家公司此前透露的5月中旬。

第一财经记者就相关谈判内容细节联系布雷顿，截至发稿尚未得到回复。

据报道，布雷顿希望欧盟成员国与苹果和谷歌公司合作，来寻求密切追踪技术的替代方案。此前欧盟一些国家都推出了自己的App应用程序，提倡“集中化”的数据存储，以更好地帮助政府追踪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及时切断传播链。

而苹果和谷歌公司联合开发的技术不支持数据的集中存储。欧盟委员会也呼吁采用一种“去中心化”的方法，将信息存储在个人手机上，以降低隐私风险。

但网络安全领域投资人金湘宇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如果数据都存在手机里，那么手机被攻击的可能性也会加大。”

针对“集中化”还是“去中心化”，欧洲两大经济体德国和法国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去中心化降低隐私风险

“根据苹果和谷歌提供的解决方案，用户的个人信息是不会被上传到服务器上的。”一位手机安全领域专家告诉第一财经记者。但他同时表示，如果公共卫生机构能够创建一个系统，促使大量用户使用该应用程序，那么对病毒的追踪将是非常有益的。

蓝牙追踪技术是各国普遍采取的技术路径，可以利用短距离的蓝牙搜索功能，警告用户是否面临病毒感染的风险。但是针对接触信息是被记录在个人设备上还是在中央服务器上，各国存在严重分歧。

上周五，苹果和谷歌宣布了对其应用程序框架的进一步隐私保护措施，包括可选择共享阳性诊断结果、增加蓝牙加密功能，以及对手机与另一部手机之间的记录距离设定时限。

在德国和法国，围绕相关的追踪技术的辩论已经持续了数周。法国自行开发的软件应用StopCovid采用了与苹果和谷歌一样的蓝牙追踪技术，有望在5月中旬推出。德国也表示希望在几周内就能有一款应用可供下载。

此前法国和德国政府都试图以“泛欧隐私保护接触追踪（PEPP-PT）”为名，要求苹果和谷歌解除技术上的障碍，改变手机设置，以方便欧洲开发出一个主权健康解决方案，并绑定政府的医疗系统。但这一谈判没有获得美国科技公司的妥协。

上周日，德国改变立场，决定放弃此前数据“集中化”的本土方案，转而支持苹果和谷歌的技术方案。

尽管如此，用户仍然可以选择分享他们的手机号码或症状的详细信息，使得卫生机构更容易联系到他们，并在发现他们面临风险时就最佳行动方案提供建议。然而，这种许可授权将在应用程序中完成，而不是系统中央架构的要求。

德国官员在联合声明中称：“这款App应该是自愿的，符合数据保护标准，并保证高度的信息技术安全。主要的流行病学目标是尽快识别和打破感染链。”

德国立场的转变与国内对隐私保护的舆论呼声有关。上周数百名科学家发布的公开信警告称，如果将接触者追踪数据集中起来，将会对个人隐私产生巨大的侵犯。

集中化背后的数据主权

但苹果和谷歌的方案在强调数据主权的法国并没有得到认可。法国对美国公司的技术“关上大门”。法国数字化部长塞德里克·奥周日表示：“选择什么样的引擎来支持StopCovid应用事关公共安全和技术主权问题。StopCovid现在是法国唯一的官方应用，这一辩论就到此为止了。”

奥的表态关闭了法国政府与美国科技公司进一步的谈判可能性。但法国政府需要获得用户数据，仍然要得到苹果和谷歌公司的技术支持。目前在法国iPhone设备的数量大约占20%，要推出法国本土的StopCovid应用，也必须基于苹果iOS的系统。对于安卓系统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法国政府预计，下载StopCovid应用的用户数量可能最多只有60%。

基于蓝牙的智能手机接触者追踪方式是评估人与人之间的接触距离和接触时间，如果某人的病毒检测呈阳性，追踪软件就会告诉最近的接触者打电话给医生，接受检测或自我隔离。然而，新加坡等国的初步验证显示其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尽管数据的集中化引发隐私担忧，但是集中保存数据的好处也很明显，将使各国政府能够更好地跟踪和研究感染在人群中的传播。

但哈佛大学专家警告称，数据分散的体系将面临更为重大的挑战，因为每个人的手机都要检查“大量的号码”，这可能会让设备不堪重负，而且它们可能更容易受到黑客的攻击。

在欧洲，除了法国外，英国也仍然支持集中追踪技术。英国卫生大臣马特·汉考克（Matt Hancock）上周对议会表示，英国的密切追踪者的应用版本目前正在进行测试。

正在帮助英国政府开发这款应用程序的牛津大学传染病专家克里斯托夫·弗雷泽（Christophe Fraser）表示，每一到两名有效使用追踪应用程序的人，就可以预防一次感染。但他认为，要真正有效地遏制病毒，至少60%的人需要下载并使用该应用程序，这在欧洲可能是一个挑战。